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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98.赤色絕.戀7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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價。”

“啊?”錦業大訝,看向孔沛瑜也是一臉早就料到的笑容,突然覺得自己腦力沒跟上,反覆一想還是沒想通,但是基於親人的直覺,他立馬拍板兒成交了。

事後,錦業追問孔沛瑜緣由,孔沛瑜也有幾絲凝重,說,“現在還說不定,也許再過不到兩三個月,就可能見分曉了。”

“我說你小子怎麽也跟那小子一樣,喜歡跟咱打馬虎眼了,明明知道哥們兒從來不對兄弟耍心眼兒,有話直說有屁直放啊!”

“四哥,不是我不說,也不是那位不告訴你。你現在就假裝不知道……”

孔沛瑜附耳一言,錦業越聽眼越大,最後神色也悄悄凝重了幾分。

……

然而,就在團圓宴快結束時,亞夫突然接到暗衛的緊急報告。

當他看到遞上的照片時,頓時臉色大變,眼眸憤怒收縮如釘,俊美的面容猙獰得殺氣畢露。

在緊繃到極點仿佛就要崩塌潰裂時,手上的照片徒然失力,他身形一晃,旁邊的十一郎就要上前挽扶,一眼看到了照片上的畫面,正是清木義政,跟當初他送人離開時穿的衣服竟然一模一樣。

還是那件青藍色的和服,只是現在,那雙睿智清澈的眼眸緊閉著,在胸口上插著一把刀。

十一郎憶及剛才暗衛說了一句,藏在漁船的冰窖裏一個多月,才被發現。

那就是說,清木義政自三個多月前離開,並沒有平安回家,而是半路就被人狙殺,至今過了兩個月才被找到,卻已是一具屍首。

“清木,我一定會為你報仇,把武田鋼碎屍萬段!”

織田亞夫狠狠一拳打在墻上,皮開肉裂。

“亞夫,出什麽事了?”

輕悠過來找丈夫一起送客,不想卻剛好看到亞夫拿拳頭砸墻的激烈畫面。

織田亞夫立即撤掉了臉上的痛楚之色,默了一默,轉身時,十一郎急忙將照片塞進了懷中。

“沒事兒。現在就送爹娘回去休息了?你不想再跟你姐妹們玩玩?我另外讓人安排了棋牌室……”

“嗯,爹娘年紀大了,想早點休息,而且娘也好久沒見爹了。姐姐們要打牌,不過你知道我都不喜歡的啦,我先去哄小寶兒睡覺。你……”

“我去陪四哥他們打牌,呵,好久沒試過這手氣了。”

旁邊錦業等人立即叫嚷了起來,說當年打過一圈兒,全被織田亞夫輸得快脫褲子了,全部表示不跟佛主保佑的打牌,讓亞夫趕緊陪老婆孩子去,別來禍害可憐的凡人。

輕悠宛爾,拉著丈夫回了屋。

本想旁敲側擊一下,哪知道今晚小寶兒似乎特別招人愛,乖乖地就跟小鵬表哥睡成一窩兒,留給了爸爸欺負媽媽的充足時間和空間。

這一晚,輕悠感覺男人似乎特別激烈,弄得她都叫疼了才稍稍溫柔起來,兩人又把豪華總統套房給做了個遍。男人仿佛有發洩不完的精力,直到天亮,才放過了她,弄得她渾身酸疼了三天才見好。

可是她卻更不放心了,直覺似乎有什麽大事發生,她卻一無所知。

以夫妻間的默契,她也不好問。

直到這次新年預定的假期走到了第四天時,一紙新聞號外讓一切真相大白。

“號外號外,被華北東晁大軍打跑的高麗前攝政王又卷土重來了。一夜之間就點擊了南高麗,一直打到了南北分界線。號稱原是東晁帝國將軍的武田鋼大將,發誓要一雪前恥……據有關專家分析,以其高精銳化的步兵師行進速度,北高麗根本毫無抵擋之力,預計將在陽春三月,突破熱河,直蕩北平城……”

此時,距離三月還有一個月時間。

高麗的南北分界點,漢江口。

左大將軍武田鋼的駐紮地上,一片繁忙,臨近日暮時分,各營地都燃起了篝火,烹肉煮酒,興奮的吆喝聲、劃拳聲,此起彼落,軍容不整的士兵們,歪戴著帽子,半敞著軍裝,個個臉上寫著打了大勝仗的洋洋得意,抱著衣著清涼的女人飲酒作樂,敞意無比。

而在武田鋼的大帳前,突然響起一陣鞭鳴。

遠近眾人紛紛轉頭探看,發現大將軍帳前的旗桿下,綁了一個半身赤裸的男人,黑色的鞭子不斷揮起又落下,頓時血沫橫飛。

可奇的是,那個被無情抽打的男人竟然沒有發出一聲叫,只是緊咬著牙低聲沈悶幾下,別開了臉。

然而他這樣的傲骨執氣,卻惹得遠近周圍的所有圍觀者開始不滿地吼叫擊打盆缽。

“媽的,有沒有吃飯啊,一點兒反應都沒有!”

“餵,換人換人,至少也要抽得嗷嗷直叫才像樣兒啊!”

“抽他的臉,打他的嘴,看他大牙有多緊!”

“抽,抽死他丫的!當初害咱兄弟死了多少人啊!”

“我呸,看爺們的!”

啪——

一聲鞭響下去,被牢牢綁住的男人明顯抽搐了一下,緊閉的眼睛一下大睜,眼珠子都似要瞪出來了,邊緣已經浸了血絲,顯是痛到了極處,卻仍是大牙緊咬,硬生生將那聲痛乎給咽了下去。

“哈哈哈哈,瞧瞧,終於有反應了吧!我他媽就說應該對準了點兒打!”

眾人一片大笑,原來那新的執鞭者竟然狠抽男人的下身,陰損至極。

這時,武田鋼從帳裏走了出來,身邊也掛著一個坦胸露乳的女人,一手插腰,喝道,“龍村治也,妄我當年器重你,委以重任於你,沒想到你小子竟然吃裏扒外,巴結上那織田亞夫那小白臉,當個什麽丟人現眼的北滿洲國攝政王,哈哈哈哈,簡直笑死人——”

龍村治也吐了口血沫子,浸血的目光淡淡掃過武田鋼,和他周圍的眾人,不吭一聲。

武田鋼更不爽,接過鞭子就狠抽了十數下,打得龍村治也渾身鮮血淋淋,血水染紅了身下一大片雪地,幾乎已是體無完膚。

“龍村治也,你不說北平城的軍隊布防情況是吧?那好,我就讓人挖了你的舌頭,眼睛,鼻子,耳朵,還有下面這條……”

黑鞭朝下方狠狠一戳,疼得龍村治也終於悶哼出聲,罵了句“混帳”。

“真好骨氣!想當年,織田亞夫殺了我的智子和秀吉,根本沒給我半分選擇機會,你知道那種失去至尊骨肉的痛是什麽樣的嗎?呵,現在我就讓你償深!把人給我帶上來。”

當一個身著高麗華服的女子被押上來時,龍村治也的臉上立即露出了慌亂的神色,都被武田鋼收入眼中。

“你到是很能幹啊,不愧是我東晁帝國的勇士,這麽快就讓這女人身懷六甲了。現在,只要你說出兵隊布防,我就饒你妻兒一命,要是不答應……”

這話音未落,就有士兵當場脫褲子,朝金城撲了上去,金城的肚子已經五六個月大,嚇得驚聲哭叫,一直叫救命,眼看著妻子的衣衫被一群瘋狂至極的士兵撕掉,龍村治也痛苦呼喚妻子,無奈身體被綁住,根本無能為力。

“住手,混蛋你給我住。我說,我都說,武田鋼,你他媽叫他們住手,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,我滅了你們——”

武田鋼滿意一笑,讓人將龍村治也解下了木樁,龍村治也立即奔到金城身邊,抱著女人輕聲安撫。

稍後,武田鋼與榮澤英傑通了話。

“英傑君,你確定龍村治也的這份布防圖沒有問題?他會不會騙我們。”

“大將軍,我可以拿我的靈魂跟你發誓,這圖跟我離開時的確已經大不相同。織田亞夫非常聰明,每三個月都會換一次布防。不過,我也能瞧出他的風格,根據我的經驗,你傳給我的這份,應該八九不離十了。

再說,現在龍村治也的妻兒都在你手上,他即吐了實就不敢有所隱瞞,不然他不是讓妻兒白白送命麽。如果你還擔心,這段時間盡量對他好一些。據我所知,他一直被織田亞夫輕視,還多番侮辱,相信慢慢就會為大將軍所用,即時還怕……”

榮澤英傑將織田亞夫搶了龍村治也女人,又殺了龍村治也的情婦百合子等等事件,都告訴了武田鋼,武田鋼的戒心也開始降低了。

而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裏,因為有龍村治也的幫助,大軍西進北平城的速度又提高了不少,比起預定的攻城時間提前了數日,讓武田鋼愈發得意忘形,直覺勝利在握。

時間,不知不覺走到了小寶兒的滿歲宴這天。

……

這日,春光明媚,萬裏無雲。

北方的天空一忘無際的藍,空中飛掠而過的白鴿,排線連行,宛如揮舞的旗幟一拂而過,空氣中震動起長長的哨鳴,給人一種天高曠達之感。

庭院中,梅香未盡,迎春已放,早櫻紛紛揚揚鋪了一地,綠絨絨的小草地上,一群小蘿蔔頭們正玩得開心歡暢。

笛笛笛——

長長的火車鳴笛聲,伴著咕出咕出的鐵軌摩擦聲,一條白白的蒸氣長煙從小院中升起。

若是讓外面的小孩子們看到,一定驚訝得掉下巴了。

那竟然是一串迷你版小火車,火車頭跟真的幾乎一模一樣,後面綴著四五節車廂,坐著一幫子大大小小,平均年齡沒超過六歲的小鬼。而年齡最小的,也就十個月大小。

最讓人驚訝的便是車頭上坐著的一大一小,小的坐在大的懷懷裏,一副指手劃腳狀,大的負責給火車加燃料,但那加多少,什麽時候加,還都是聽小的命令。

若仔細觀察,還會發現後面坐著的小家夥們,都得聽那小指揮官的命令,從沿途駛過的小廝婢女們手裏,接過必須的燃料盆子,從後面遞上前。甚至,轉了幾圈兒累了渴了,還要送零食,飲料,等等。

那當然,坐咱小寶兒的火車,你沒買票就算了,這送燃料吃食的活計就不能推辭。

這玩游戲的一幕,被前來參周歲宴的大人們瞧著,驚訝得不行,跟輕悠一起交流起娃娃經,樂呵得不行。

“小七,你這是怎麽教小寶的?簡直跟你小時候一樣霸道!”五姐錦繡看著兒子被指使送水果給小地主吃,直搖頭。

“姐,我可沒嬌慣他呀,他爸爸對他要求也很嚴格。不過游戲的時候嘛,當然讓他自由發揮,我們只做有效引導罷了。至於他這麽喜歡指揮別人,還那麽霸道,那也有小八小九他們的功勞。”

眾女齊瞪眼,“你還好意思說呢,他現在是家裏最小的蛋蛋兒,哥哥姐姐舅舅姨媽能不讓著他嗎?”

輕悠呵呵直笑,在姐姐們眼裏頗有幾分狡猾,再一看那火車頭上的小家夥,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,全一個霸道勁兒。

這時候,已經榮升為婆婆們的二娘三娘們招呼著眾人入屋上席,開始抓周禮了。

織田亞夫喝令停下了小火車,從小八手裏接過了小寶兒。

小寶兒這還玩得意猶未盡呢,游戲被爸爸強令喝停,心中可老大不快,就耍起了別扭,不要爸爸抱,踢著小腿兒非要去找媽媽。

“不準胡鬧!今天你外公外婆,大家都在場,你……”

這才開始的抓周宴,父子兩又瞪上了。

輕悠瞧著又好笑,又無奈,上前打圓場要抱小寶兒。

“亞夫,今天是他一歲生日呢,就讓他高興下嘛!”

“高興是一回事,耍賴嬌氣又是一回事。”

“亞夫……”

小寶兒立即撅起了小嘴兒,不瞪爸爸了,往媽媽懷裏尋求庇護。

亞夫正在發作時,突然勤務兵神色慌亂地跑了過來,附耳低語。

輕悠發現丈夫瞬即就變了臉色,在自己看過去時,立即又恢覆了正常。

隨即也沒再孩子的教育問題上再糾結,讓她抱著兒子先進屋抓周,自己就跟士兵朝外走去角落裏。

輕悠直覺不安,將孩子交給了大哥,讓眾人先開始,自己則悄悄去追丈夫。

“城門已關,全城已經戒嚴。司令很擔心,想讓您去看看……探子回報說,對方好像知道咱們的軍防布署……”

“通知熱河機場了嗎?”

“元帥,就是野田大將那裏我們一直沒有聯系上,您看……”

看得出來,這勤務兵已經急得火燒眉毛了,可是織田亞夫仍然面無改色,問話的節奏都是波瀾不驚。

輕悠心頭一陣翻湧,已經積壓了近一個月的擔憂讓她無法再釋懷。

本來她是不想興師動眾地辦孩子的周歲宴,可是春節在開封一聚後,男人在和家人們臨別時,還故意廣發請帖,要大家都來北平參加。

就在前幾日,全城已經進入戒備期,進出城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檢驗審查,全城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,還發生了數起逃城被抓回的事件,整個北平都是人心惶惶。

原因無他,那個左大將軍武田鋼的進軍步伐太快速了,更重要的是,織田亞夫的守軍潰敗得更快。

她心中有驚,有疑,可怎麽也無法忍下心來讓家人跑來冒這個險呀。

說到底,她對於亞夫的決定,多少有些埋怨和不理解。

“亞夫!”

忍無可忍之下,她走了出去。

織田亞夫顯是一楞。

輕悠想,以前他很快就會發現她的,現在卻明顯嚇一跳,若說心裏不擔心不害怕,那根本就是騙人嘛!

“咱不開周歲宴了,好不好。你去忙你的,爹娘哥哥姐姐們那裏,我去解釋。”

織田亞夫上前扶住妻子,眉目依然固執不變,“沒什麽大不了的,已經處理完了。跟我回去,爹娘大哥他們應該等急了。咱們是宴會的主人,怎麽能都不在場。寶寶你太不像話了……”

他說著就要打趣逗她,她哪還有心情哪,敵人都要打到家門口了呀!

“元帥,司令還等著您去。若是再不想辦法,那個武田鋼就要打到城下了呀!”

勤務兵顯是嚇壞了,竟然直接嚷了出來。

織田亞夫目光一冷,十一郎上前就狠狠賞了一巴掌,將人拖走了。

“亞夫!”輕悠不走,卻被丈夫強拉著往大屋走。

“寶寶,你不相信我了麽?”

他深深看她一眼,她心頭一跳,要出口的反駁,也被咽了回去。

最後,輕悠還是跟著亞夫回到了大屋,眾人都等著他們主持抓周禮。

那個時候,整個北平城已經陷入了全員警戒的地步。

因為,武田鋼率領的近五十萬大軍,已經打到了北平城外近郊約五百裏的地方。

一員大將興奮無比地跑到武田鋼面前,邀功般的請纓道:

“大將,在下請求帶一個坦克團急行到北平城外,先給織田亞夫那小白臉醒醒神兒!讓他償償咱們的新式高射炮!”

這新式高射炮的覆蓋面積可達百裏,十分驚人。

顯然這位大將已經被勝利充昏了頭,想要借著軍隊的勝利士氣來個“敲山震虎”,逞逞威風。萬一嚇得城裏的親王殿下出來投降,那他就是此次大戰的大大功程,如此精明的計謀將會被傳唱百年,甚至寫入東晁帝國下一代的教育課本裏,成為孩子們稱頌的大英雄。

武田鋼覺得勝利已經掌握在手,直覺少了龍村治也的北平軍,根本就是一盤散沙,不足為懼。而織田亞夫只在華南駐軍面前有威信,到了別人的地盤就成焉虎兒了。

遂也沒有拒絕,便讓那大將帶著人馬急行在前沖峰,自己便在後不緊不慢地挺進。

坐在最新型的坦克裝甲車裏,武田鋼美滋滋地想著,等到進了那華麗的紫禁城,自己也要享受一下坐龍椅的滋味兒。

殊不知,正在他後方的龍村治也已經被人解救出營,正帶著大隊人馬追來。

……

那時,輕悠揣著一顆忐忑不安地心,拿著小算盤,小手槍,逗兒子。

“小寶兒,抓金算盤,以後當大商人,吃穿不愁。”

“切,娘,你這理想也太低俗了。小寶兒得了那麽多公司股份,現在已經是小富翁了,還愁什麽吃穿。依我看……小寶兒,抓手槍,以後當個大將軍,跟你老爸一樣。”

“四哥,你別一天盡想那些打打殺殺的,咱們家小寶兒只要平平安安過一生就行了。來來,小寶兒,三姨的畫冊,以後跟你娘一樣,成大畫家。”

“才不要。小寶兒還小,要吃飯才能長高,小寶,九姨媽的烙餅,可好吃了。”

一群人在小家夥面前閃個不停,又叫,又鬧,比手劃腳,可謂洋相盡出了。

可咱們的小寶兒爬在大桌上,大眼直瞪著滿桌的小玩藝兒,閃爍著極亮的光芒,遠全無視眾人的急切和興奮,拿起這個瞧瞧,又放下抓起那個看看。

這桌上堆滿了各式各樣,代表著三百六十行的小東西,著實比爸爸媽媽外公外婆舅舅姨媽的吆喝,更有意思多了。

這前後折騰了老半天,小寶兒竟然一屁股坐在桌上,玩了起來。

這一玩也不打緊兒,他還招來其他人陪他一起玩,當場就對靠得最近,也一臉向往的鵬鵬表哥拋出了熱情的橄欖枝,把一個小盾牌遞了出去。

鵬鵬表哥可不挑剔,接過小盾牌就玩了起來。

哪知道他剛拿起手,小寶兒揚手就把一小個代表著未來要做建築師的小房子扔了出去。

哇呀一聲,砸得毫無準備的鵬鵬表哥大哭起來。

“臭小子,快給我抓,不準欺負人!”

“啪——”

亞夫一吼,小寶兒揚手又是一夥。

一本小書擊中亞夫。

軒轅瑞德心頭可樂呵了,直說小寶兒有當年女兒之風,“像他娘。寶寶當年抓周的時候,也是大鬧一場,把整個周盤子都給掀了。”

輕悠漢顏,“爹,現在是小寶抓周,不是我啦!哎,你們快把東西送回來。”

她著急地拍了兒子一屁股,訓斥小家夥趕緊幹正事兒,不準再花心。

小寶兒又撅起了小嘴兒,一副很不耐煩別人打斷他樂趣的表現,還示威性地直哼哼,就像一頭發怒的小獸。

亞夫眉頭一挑,看著輕悠說,“你瞧,他把你那德性都學足了。”

輕悠大叫,“我的德性,我什麽德性了。你別胡說八道,他這麽霸道,根本就是跟你學的。”

結果,這孩子犯錯,最後總是會吵到爸爸媽媽頭上。

眼瞅著夫妻兩要開戰了,周人急忙幫勸。

“哎哎,你倆也先別怪誰了,小寶兒這模樣一瞅兒就是你倆的傑作了。總之俺家寶貝算是吸取教訓了,以後得嚴加看管,免得小小年紀還沒成形兒,就這麽霸道討人厭。啊呀,餵餵,我沒說你啊小寶兒,我說的是你爸媽,哎喲餵,這小子可真夠護短的,這德性根本就是亞夫……啊……”

錦業這番趁火打劫沒成,被小寶兒反撲了。

“四哥,咱家就霸道怎麽了。”

“那是,總比有人總被人逮著小辮兒,只有憋曲的好。”

立馬,剛剛還吵得不可開交、互相揭短推諉的夫妻,又連成一線,一致對外了。

眼看著這正事兒還沒辦成,戰場卻無限擴大了。

長輩們哭笑不得,不得不端出威嚴喝止。

三娘拿著一本三字經,在小寶面前晃了晃,逗引著,“小寶兒,看奶奶手上的是什麽東西?這可是你叔公最喜歡的東西哦!”

叔公,不正是軒轅清華嗎?

夫妻兩的心立即沈了下去,孩子都滿一歲了,除了經常給美國的軒轅清華寄照片,還從來沒讓看到過真人,不免有了些失落。

不知小寶兒是不是感受到了爸爸媽媽的心情,伸手就把三字經抓懷裏,不放了,開始嘩啦啦地翻了起來,還直往臉上扣。

“不會咱家真要出個像小叔一樣的大文豪吧?”寶仁奇道。

“大哥,那可不一定呢。讀書除了大文學家,也可以當政治家呀!”寶月笑著提點。

眾人不禁眼中大放亮光,看著那虎頭虎腦,喜歡板小臉的漂亮娃娃,直覺此定非池中物。

父親都是親王殿下,未來兒子再不濟也是親王,若是混得好,當一國之君也未償不可呀!

當然,這都只是一瞬而過的閃念。

“大家快站好,拍照啦!”錦紜拿著相機,吆喝起眾人趕緊排位置。

抓周禮終於完成,小寶一手書,一手還拿著個聽診器,被爸爸抱著,站到了人群正中間。他一身紅色團繡祥紋小地主服,外罩一件黑色陰紋小馬甲,黑白重色襯托下的一張小臉,雪團團的就像窗外正在盛放的粉櫻,漂亮得讓人驚嘆。

輕悠看著跟兒子一式衣飾的丈夫,心下又感動,又糾結。

亞夫一招手,輕悠立即上前,被男人健壯的手臂攬進了懷裏。

一家三口,微笑並立。

“準備好了沒?爹,你和娘站近一點兒啊。大哥,你別離那麽遠。三姐,你被擋住了……哎喲,你們這些小鬼,別把小寶兒擋著了……”

笑聲中,小八小姐抱著鵬鵬站到了小寶跟前兒,一群娃娃叫鬧起來,熱情的場面讓眾人都笑個不停。

錦紜連忙拍下了幾張打鬧畫面,樂得不行。

“註意,註意。正照來了!我數一二三,你們一起叫茄子!”

小廝拿著鎂光燈,緊張待立。

錦紜調好了焦圈兒,角度,按下了自動拍攝鍵,一邊叫數著數兒,在眾人叫喚聲中奔向了人群。







哢嚓一聲輕響,伴著鎂光燈一陣耀眼的光芒閃過。

下一瞬,轟隆一聲巨響傳來,眾人著實一怔,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不想再一秒,轟轟兩聲巨響,感覺距離更近。

“怎麽回事兒?”

有人叫出。

輕悠卻緊張地看著織田亞夫。

亞夫的臉色也沈了下去,擡步要往外走時,警衛隊跑了進來,喘著氣,一臉惶色地報告,“殿下,城防來報,左大將軍的部隊已經開到城外三百裏處,他們的先鋒裝備了最新的高射炮,正在向北平城裏發射炸彈!”

“炸彈?!”

剎時間,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嚇了一跳,低叫出聲,眾人臉色揪然大變,孩子們紛紛跑向自己的父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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